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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況.李泌.顧非熊



梅松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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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況(公元?- 806後 )字逋翁,(隱居茅山後)自號華陽真逸,唐代著名詩人,善畫山水。其詩平易流暢,“偏於逸歌長句,駿發踔厲。往往若穿天心,出月脅,意外驚人語,非尋常所能及。”[4]《全唐詩》存其詩四卷[1]。其仿效《詩經》的四言詩《囝》於古樸中流露出強烈的地方色彩和濃郁的生活氣息[1][6];《公子行》則是筆鋒犀利、出語驚人的難得的諷刺詩[1];六言小詩《過山農家》:“板橋人渡泉聲,茅簷日午雞鳴。莫嗔焙茶煙暗,卻喜曬谷天晴。”[1]自然而繪聲繪色地由物及人、傳神入微,表現了江南山鄉焙茶、曬谷的勞動場面。
顧況是蘇州人,唐肅宗至德二年(公元757年)進士及第,“善為歌詩”,在當時頗有詩名。但他喜歡閑逸的生活,結交了一些修道的朋友,其中柳渾和李泌就是比較有名的兩個。他和李泌關係很好,並且拜李泌為師,學習“服氣之法”,修出了辟谷的功能,“能終日不食”。[2]

李泌字長源,上六輩的祖父李弼是唐朝的太師。他母親周氏還是小姑娘的時候,曾有一個叫僧伽的奇異僧人便斷言“這姑娘以後要嫁給姓李的,能生三個兒子,最小的那個將要作帝王的老師。”其母懷胎三年後才生下李泌,一生下來頭髮就已經長到眼眉。李泌七歲時便受到唐玄宗的極度賞識。當時玄宗讓張說考試一下李泌作詩的能力。張說便讓李泌詠“方圓動靜”,李泌覺得很簡單,隨口成詩:“方如行義,圓如用智,動如逞才,靜如遂意。”玄宗大喜,把他抱起來,給他果餌吃,後來送到忠王院呆了兩個月才送回家。臨行又賞賜他衣物和彩匹,認定他將來必是棟樑之材。李泌一生曾受到玄宗、肅宗、代宗和德宗的重用和恩寵,在關鍵時刻為他們出過許多主意,為唐代王朝立下過許多大功。[9]

當李泌還是兒童的時候,身體很輕,能在屏風上站立,能在薰籠上行走。一個有道之士說他十五歲時一定會白日飛升。到了李泌十五歲那年的八月十五日,果然聽到室內有笙歌聲,時時有彩雲掛在院子裡的樹上。李泌的親友們就一齊搗蒜泥和韭菜,整了幾大桶,等到天樂和奇香傳來時,暗中讓人登上屋頂,用大勺子向那異音和奇香的來處潑洒,音樂和香味就散去,從此不來了。他在遊歷衡山和嵩山時, 遇見桓真人、羨門子、安期先生降臨,教給他通過服用藥物而長生、羽化的道術。從此他便煉習服氣之法,經常辟谷不食。他曾經在兩天的昏睡中看到自己的元神出竅,並多次遇到神奇卓絕之人和奇異之事。他在德宗治下做宰相時去世。當時有個叫林遠的宮中使者,在藍關旅捨中遇見了李泌。李泌獨自騎著馬,穿著平常的衣服,說暫時去衡山。林遠走了很遠的路回到長安,才聽說他那時已經死了。唐德宗聽說此事後十分悲傷和驚奇,並且說:“李泌先生自己說過,他得輔佐四個皇帝, 然後再升天作神仙,這話現在應驗了。”[9]

在唐德宗時,柳渾曾“輔政”,身居要職,便舉薦顧況作了個“秘書郎”的官。後來李泌作了宰相,顧況自己覺得可能會得到一個顯要的官職。結果等了很久,最終只稍微升遷了一點,作了個“著作郎”的官。後來李泌去世,顧況大概是受到排擠或者看不慣某些人,便寫了《海鷗詠》嘲誚朝中的一些大臣:“我是萬里飛來作客的一隻鳥,曾經承蒙丹鳳借了一根樹枝讓我棲息。 一旦丹鳳飛走了,它所棲息的梧桐樹也死了。現在到處都只看到鷂子、老鷹一類的貨色,真叫人無可奈何。”[10] 這一首詩引起了一些人的嫉恨,便上書彈劾他,把他貶官到饒州作司戶。這類政壇之爭,對做官的人來說本是常事,宦海沉浮,誰都可能遇到。但顧況是個喜歡閑散、疏逸的人,不習慣這種你爭我鬥的氛圍,便索性官也不做了,帶著全家人到茅山去隱居修道。據稱其“煉金拜鬥”,修到了“身輕如羽”的狀態。還有人說他後來“得長生訣仙去矣”,即修成神仙走了。[2][4]

顧況修煉的具體情況我們所知甚少。但從他留下的詩歌來看,他在修道的同時也對修佛有著很大的興趣和深刻的理解。“清心禮七真……壺中無窄處,願得一容身”[11],這是講修道的情形,希望自己也像“壺公”一樣,修到能隨意棲身於酒壺之中。“稽首問仙要,黃精堪餌花”[12],是說唐代修道人盛行的服食黃精的方法。“羨君乘竹杖,辭我隱桃花”[13],提到他的朋友在修煉中出的特異功能,可以騎著竹杖飛行。“處士待徐孺,仙人期葛洪。…… 能依二諦法,了達三輪空。…… 無邊盡未來,定惠雙修功”[14],這裡說到中國曆史上有名的醫學家和修道人葛洪,又同時讚頌了佛家修煉方法。這裡的“三輪”即佛教中講的“三世輪迴”的說法。“萬法常空滅,無生因忍全。一國一釋迦,一燈分百千。永願遺世知,現身彌勒前”[15],這裡就純粹講佛家修煉了。“定中觀有漏,言外證無生。 色界聊傳法,空門不用情”[16],表現出對佛家修煉深刻入微的理解,聽起來簡直就是佛教真修者的修煉體會。

史稱顧況“性詼諧,不修檢操”[2][4]。對於他的詼諧性格,我們還能從他留下的詩中領略到一些。在他已經決心修道以後,當地一位高官曾經許他一個很好的官職。他寫了一首詩來作答:“天下如今已太平,相公何事喚狂生。 個身恰似籠中鶴,東望滄溟叫數聲”[17]。此詩既巧妙地婉言謝絕了作官之請,以低姿態講了推脫的理由,同時其中形象的描述不免使人破顏一笑,消除了導致任何一方感到尷尬的因素。又如他的《聽子規》:“棲霞山中子規鳥,口邊血出啼不了。 山僧後夜初出定,聞似不聞山月曉[18]。”象這樣嚴肅的題目,他自己不一定想作詼諧語,但他奇特的想像和形象的描述仍然給人詼諧的感覺。《遠思曲》是他六首悲歌中的一首:“新系青絲百尺繩,心在君家轆轤上。 我心皎潔君不知,轆轤一轉一惆悵[19]”。這樣奇特的想像實在罕見,即使他真的心中悲痛欲絕,讀者的第一個反應恐怕仍然是“妙趣橫生”。人的性格或許也是能遺傳的吧,因為顧況的兒子顧非熊據稱也是“滑稽好辯”[3]。

對於修煉人來說,酒色才氣、名利嗜好等等常人很難放下的東西,都能在修煉中逐漸地去掉,但“情”卻是很難完全放下的東西。只要還沒有完全離開這個世界,就總能感覺到情對於心的束縛和牽扯。雖然顧況已經悟到“世間無事不虛空”[20],但還是免不了要感慨“世間只有情難說”[21],並且坦白地承認說,“莫言道者無悲事,曾聽巴猿向月啼”[22]。巴猿啼月而能引出悲哀,實質上是心中情愫未了,表現為觸景生情罷了。另外,從他的《短歌行》:“我欲升天天隔霄,我欲渡水水無橋。我欲上山山路險, 我欲汲井井泉遙……”[23],以及《歸山作》:“心事數莖白髮,生涯一片青山。 空林有雪相待,古道無人獨還”[24]這兩首詩中,我們也能體味到隱隱的哀愁和低落的情緒。不過,這些哀愁比起顧況晚年喪子的大悲大痛來,又顯得微不足道了。

顧況七十歲時死了一個兒子,心中十分悲傷,寫了一首聲淚俱下的哀詩《傷子》:“老夫哭愛子,日暮千行血。聲逐斷猿悲,跡隨飛鳥滅。 老夫已七十,不作多時別。”奇怪的是,已經七十歲的人了,那一年他太太居然又生下一個兒子,取名非熊。非熊語言發育遲緩,三歲才開始講話。在他七歲的時候,他哥哥開玩笑打了他一巴掌,他便突然說道:“我是你哥哥,為什麼還打我一巴掌?”然後就開始講述他前世的事情,一件一件地都和顧況死去的兒子生前的事蹟相吻合。並且又說,他去世後在冥漠中聽到父親苦吟《傷子》詩,心中不忍離去,又轉回來投生到父親膝下為子。[2][5]輪迴轉世的事實,現代科學家和醫學家們已經有證據確鑿的研究。[7][8]由於顧況和顧非熊都是史有記載的成名詩人,他們的這一段歷史也就至少可以作為輪迴轉世的一個實例吧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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